曾经全球闻名的美国汽车城底特律,因为政府陷入高达180多亿美元的债务危机无力自拔,于7月18日向联邦法院正式提出破产保护申请。但是,这一申请在第二天,即遭遇密歇根州一家法院的阻挠。因此,底特律市政府的破产申请是否能最终被联邦法院通过,还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。尽管如此,底特律闹出的这一场破产风波已经对全球产生了震动,而它对中国的城市也产生了不可忽视的警示作用。
对中国来说,地方政府宣布破产似乎还不会成为现实,但这并不等于中国的一些地方政府不存在类似底特律的问题。底特律之所以在今天面临穷途末路,主要的原因在于过度依赖汽车产业。当美国发展成为“车轮上的国家”的时候,底特律曾经成为美国城市发展的一个样板。但是,在日本的汽车产业崛起以后,由于日本汽车的轻便、低价,迅速地占领了美国市场,尽管美国政府为了保住本国的汽车产业地位,与日本多次打过“贸易战”,但最终日本汽车的进入还是对美国的汽车产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,底特律的汽车产业遭遇了沉重的打击。但是,当这种局面出现以后,底特律却没有其他的产业可以作为新的经济支撑,这个城市就这样一步步地滑落下去。
中国在最近几十年的经济发展中,曾经长期奉行投资拉动的模式,期望以某种单一的产业来作为地区经济的支撑,建设以某种产业命名的“某某城”成为很多地方政府追求的目标。但是,由于未能建立起相应的内需市场,这种“某某城”成了无根之木。
更为严峻的是,为了让这种投资增长模式顺利推进,中国也允许地方政府以融资平台形式大肆举债,在前几年推出4万亿投资大单后,地方政府的借债出现了一个高峰,时至今日大多已进入偿还期,但好多地方的政府根本无力偿还,银行只能以允许展期的方式将问题往后推,实际上正在承受巨大的信贷风险。如果按美国一些城市破产的标准,中国的很多城市早就可以破产了,只是因为中国以超发货币的手段来掩盖了这一矛盾,而这种手段对人民币价值所产生的非稳定因素也是一目了然的。
发生在大洋彼岸的这起城市破产风波,对中国来说需要做的决不是隔岸观火,而是要将这个“他山之石”用来作为我们的“后事之师”。
目前,中国正在积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转型,从扩大内需中挖掘出新的经济增长点。这是一个艰苦的过程,地方政府必须对此具有紧迫性,而不能再继续沉溺于以投资扩张,来维持地方GDP的高增长。在经济增速疲软的背景下,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也在降低,那么更应该压缩一般性开支,压缩“三公”经费,盘活财政资金的存量。
但是,从最近一些地方政府公布的财政预算来看,虽然相比往年有了一定的压缩,但离民众的期待仍然有很大距离。最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再任由地方政府的债务继续扩大,地方政府对于过紧日子、苦日子要有足够的准备。